小天推開門時,看見阿南坐在客廳沙發上,手上的相片剛剛放下。
『為什麼手機都不接?』
『裡面太吵,沒聽見。』小天帶著酒意。
『怎麼不叫我去接你?』
『太晚了,我不想吵醒你。』小天慢慢走到客廳沙發坐下。
『你沒回來,我會睡得著?』小天最近反常,時常凌晨才回家。
『我不知道你會等我。』小天望了桌上的相片一眼,還是那一張,Chris唯一的一張。
『我不等你,那我等誰?』阿南臉上露著不悅。
『有Chris陪你就夠了。
『快去洗澡睡覺了,快4點了。』阿南站起身。
『Chris以前都不出去玩嗎?』
阿南停住『他不喜歡去那些地方。』
『那你咧?』小天接著問。
『我後來也都不去了。』
『所以是因為Chris?』
『也不完全是。』阿南還是站著。
『可是我喜歡去,偶而去有什麼關係?你從來都不陪我。』小天抱怨著。
『那很重要嗎?』
『當然重要,我朋友想認識你。』
『那下次我陪你去,你天天玩不累嗎?』
『你每天看Chris相片不煩嗎?』小天立即還以顏色。
阿南走近小天『你今天怎麼了?』摸著他的頭。
『我知道我比不上Chris,可是我很愛你,問題是你愛我嗎?』小天有點激動。
阿南說不出口。
小天等著阿南開口,一直等著『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,你一次都沒說過,一次都沒有。』小天眼淚落下。
『我很喜歡你。』阿南看著小天。
『只是喜歡?』小天失望的擦著淚水『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忍,可是時間越久,我發現越來越難,我討厭他,我也忌妒他,而且你根本就不愛我。』
小天眼淚再次奪眶而出『我不想跟你在一起,只是因為習慣,我也不想你和我,永遠隔著一個Chris。』
阿南點著頭『我知道,對不起。』
『你不用對不起,那不是你的錯,我沒怪你。』
『洗澡睡覺吧!』阿南輕拍著小天肩膀。
『我想了很久,還是謝謝你,你對我很好,可是我要的不是這樣。』
阿南懂了。
『我祝你早日找到你的Chris,或是把他忘了,這樣對你比較好。』小天說完直接走進臥室。
隔天,阿南回到家便看見鎖匙擺在桌上,底下壓著一張Memo。
我走了,謝謝你,過陣子再聯絡,自己多保重。
阿南心底有些淡淡悲哀,但卻不痛。
做完運動,全身是汗,阿南褪去了身上衣物,看著Chris的相片,過往熟悉的感覺慢慢浮現。
他坐在地板上,重複聽著101次求婚的鋼琴曲,點了一支煙,淚才開始墜下。